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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

已经想不起第一个本命年里干了啥值得纪念的事了──脱下穿了6年的水手服?第一次跟混混打架?还是那个或许已经当了孩子他妈的小班花?

这即将过去的第二个本命年,倒是颇值得写下几笔。

先是09年底的ITS和10年初的TEI,搭讪了Buxton,Ishii,Jacob等一干神人级的大叔(比较失败,没有搭讪到大妈),见识了HCI界武当少林一般林立的山头和流派,歪打正着发了篇paper上了次台,结识了一干道中的朋友。甚至一度被这个神奇古怪的圈子吸引,欲罢不能,恨不得献身于此。

然后是09年底的狮子座流星雨,正是穷困潦倒的时候逮着一颗流星,本能地许了个一个字的愿望。事实证明,那颗流星真是流星中的雷锋叔叔,在接下来的一年里让我回了三次国(2来回+1单程)、看了场五月天、买了四袋苹果一块砧板、腐败无数,以及那趟没能成行的墨西哥之旅。更重要的是伴随而来的各种项目经历,撑起了后来简历里的半边天。

接下来是那篇轰轰烈烈的thesis。6-8月,温哥华最风情万种的三个月,孤苦伶仃的蹲在实验室里搭着big ass table;9-10月,枫叶最红的时候,俩眼映着枫叶的颜色搜寻着童男童女来当实验品;11月,数据有了,论文也有型了,窗外的美景也成黄脸婆了;12月,答辩、审查、提交,走出图书馆的那一刻,还好,阴云密布的van sky咧嘴给我来了个清澈灿烂的笑,阳光明媚。

最后,没有太多喘息和感伤的时间,一边隔着太平洋找着饭碗,一边匆匆收拾了家当,告别这个美丽的城市,告别这帮可爱的五颜六色的朋友。今后就没有老板的瞎捧了,没有蒋扒皮的压榨和剥削了,没有胖子的招牌式幽默了,没有P同学夸张的握手了,没有T&T油死人却份量很给力的3 item combo了……2010的倒数第二个清晨,在小点同学和朝阳的陪伴下,拖着被Mt. Seymour亲吻了无数遍的酸痛的小胳膊小腿,Lougheed->Waterfront->YVR。2010的倒数第2个小时,四仰八叉的倒进了自己的被窝里。

这一觉醒来,是外公已经去世一个多月的消息。虽然之前电话里妈妈的支支吾吾已经显然,但踏进外婆家的那一刻还是不愿相信,再也没有他爽朗的笑声,取而代之的是张薄得不真实的黑白照片。他曾为我每一个微不足道的成就而骄傲,他曾每天开两次信箱等我寄来的明信片,甚至病重的时候还在信里说,人定胜天,等我回来他的病就会好了。可是,我还是晚了43天。“爷爷,我回来了”。

然后就这么在家宅着,做饭、抱电脑、陪爸妈看电视;等面试,去了趟杭州,发了次烧,拿了个喜欢的offer。可是现在站在虎尾巴尖上,兔鼻子还是雾蒙蒙。也就是这样看不清道不明,才会笑着哭着纠结着疯狂着,才更明白自己到底为啥活着。